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跨出刻板印象看見女性的多元樣貌

理事長袁秀慧

國際奧林匹克委員會與國際拳擊總會的政治碰撞，選擇以性別為靶子，性別議題發展至今日，在性別多元化的潮流下，只會更複雜，體育界面對此一發展，在制度設計上，應該提早有所準備。

然而，林郁婷、克莉芙事件的荒唐卻更膚淺，以客觀的事證來看，林郁婷、克莉芙不存在任何跨性別的作為，因此根本不存在以此個案討論跨性別參賽合乎公平與否的理由。本次事件，ＪＫ羅琳及很多反對林郁婷、克莉芙出賽者，或自知或不自知，都受到性別存在刻板印象的影響，因這二位在外貌及表現上都與他們認為的女性樣貌大不同。到底什麼樣子叫女性？奧運賽事是世界性比賽，來自各種文化、種族、背景的選手更多，在不同文化脈絡下的人，能存在統一的性別樣貌想像嗎？想來不然，那麼誰的社會性別想像是正宗的？

即使是客觀的生理性別，也存在DSD（Differences in Sexual Development），也就是先天的性別發展差異，生物基因的組合不一定都能產生相對應的外部性徵和性器官，致使無法以性別二分的方式來認定。所以，國際拳總指控未通過性別檢測，究竟是什麼情況，恐怕在提出客觀事證前，無法正確評價，又涉及前述二會的政治鬥爭，只好略而不談。既然沒有跨性別的客觀事證存在，林郁婷、克莉芙依規定也通過奧委會所訂下的標準檢測，那麼以保護女性為名的在女性的群體中的出征就該停止，否則只是在女性的群體中去分化彼此，對女性認同者的傷害，而淪為權利者的政治鬥爭犧牲品。

林郁婷、克莉芙事件雖然不涉及跨性別，但從國際間性別多元化發展以觀，體育界無法不面對跨性別者參與體育賽事的未來，如果運動是一項人權，每個人都應該有從事體育運動的權利，不應受到任何形式的歧視，那麼就要對此一定會到的未來做好準備。究竟是要再固守生理性別二元，只要沒有跨性別事證，通過檢測標準，例如睪固酮檢測、禁藥檢測等，就公平可參賽；或是要依各項賽事的特性不同，而決定不同參賽分類標準，例如年齡（像街舞競賽以性別來分的意義是什麼）、睪固酮濃度（如果睪固酮真是影響肌耐力與肌肉量的關鍵因素）。壟斷權力者必須為全體保障公平，放棄性別，如果會使體育運動所追求的公平更為公平，那為什麼不勇敢為之？！面對多元性別的發展，身分證上的性別還有必要嗎？比起知道血型，怕萬一急救時輸錯血害死人，在戶政相關的或是個人資料的性別還有意義嗎？如何定義性別，在未來也會是內政的挑戰。

女性面對權力說話的世界，至少還有自己的一雙拳頭和實力，既然符合參賽資格，那就勇敢去奪下冠軍。在林郁婷的背後，還有更多的女性是支持她的。

(婦女新知協會理事長 袁秀慧)